“记者直击北京校外培训“大本营”：搬家企业忙过培训机构 考前辅导旺季节上演大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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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一打开，背着书包的小学生10多人蜂拥而出。 在他们的走廊里，有很多等不到电梯，从楼梯间径直下来的监护人和孩子们。

这里不是某所学校。 当然，没有窗户清晰的大教室，也没有宽敞的走廊和楼梯。 看到频繁出入狭窄电梯通道和消防楼梯的孩子们，《每日经济信息》的记者担心他们的安全。

这里是北京市被称为校外培训机构“大本营”的黄庄，记者所在的大楼是普通的商品房，竟然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培训班。

然后，在“史上最艰难”的校外培训机构的大规模巡逻压力下，领域也进入了重新洗牌的一年。 上个月13日，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司长吕玉刚在新闻发布会上介绍说，截至去年12月12日，全国共有40万所校外培训机构，涉及问题单位27.3万所，现有24.8万所，培训完成率达到90%。

这意味着教育部摸排的校外培训机构中，有一半以上的校外培训机构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不久前，北京市教委刚印发了《关于集中整改校外培训机构的通知》。 《通知》指出，北京市台帐内校外培训机构已全部整改完毕，为防止反弹，要求各区开展校外培训机构集中整改回顾工作。 特别关注寒假期间，采取随机抽取、暗访等方法，重新研究改善情况。

的高压下，校外培训机构的生存现状如何？ 很多不符合标准的校外培训机构，又会采取什么手段“瞒天过海”吗？ 改善的实际效果怎么样？

年12月初，这个时候进入了寒假期末考试前的培训季。 《每日经济信息》记者以北京市黄庄为调查样本，1个月内对该地区校外培训机构密集的银网中心和理想大楼进行了4次现场访问，独家披露了校外培训机构为避免检查而相继密集公寓的实际情况。 “公寓式”的校外培训领域呈现出从爆炸到经济衰退的领域动向。

位于海淀黄庄的理想大厦此前集结了多家校外培训机构，经过记者石蕊拍摄

隆冬的北京气温已经进入零下，但十号线海淀黄庄站附近的知春路很热闹。

12月9日，《每日经济信息》记者来到民间被称为北京校外培训机构“大本营”的黄庄。 据说不去公立学校也能完成k12教育(从学前教育到高中教育的所有课程)的地方。

记者到达目的地时正好是星期天中午1点左右，知春路上停满了车，原来的两条车道勉强变成了自行车道，离马路牙齿很近的一侧几乎都是临时的“停车场”，相距数百米。 “停车场”旁边有银网中心和理想的大楼。

银网中心距离北京大学附属中学直线距离不足100米，因媒体多次报道而名声大噪。 据悉，新东方、学而思、立思辰、高思、杰睿等几十个机构共有上百个教室，可以提供学科指导、特待生培训、留学申请等“一条龙”服务。

但奇怪的是，记者走访当地时，银网中心一楼大厅学生稀少，大部分穿着羽绒服背书包的中小学生，径直走进了银网中心旁边比较古老、大门斜对着马路的高层建筑——理想的大楼。

理想大厦在知春路111号。 根据该大楼楼下的平面索引图，这是一座由办公楼和公寓组成的高层建筑，其中1~7层为办公楼，8~19层为公寓。

下午2点左右，记者进入大楼一楼。 这座大楼的底部不是宽敞的建筑结构，而是狭长的通道，通道里挤满了背着书包的孩子及其父母，目测有20多人以上。 楼下的三台电梯显然不够用，有些家长开始带着孩子爬消防楼梯。

随后，记者们进入电梯内，发现大部分学生按了11楼、12楼、15楼、16楼的电梯按钮。 根据大楼一楼的索引图新闻，这些楼是公寓。

进入相应楼层后，记者发现每层约有10户公寓，分散在电梯两侧。 多层没有显示领导机构的名称，那些公寓里有领导班子，分不清这些领导班子指导的是什么科目。 学生敲公寓的防盗门进入房间，然后防盗门马上关上。

在15楼，记者刚看到一群学生一样的孩子从1505室出来，这个房间的中年妇女对记者说，这里什么科目都可以补上，主要面向中学。 “我们严格按照教程进行。 既不超纲也不超课。 ”

但是，记者在1505室门口没有看到指导机构的名字，也没有设置课程和介绍教师的情况。 在一楼大厅的平面索引图中，1505室对应北京灵通电子有限企业。

年12月在理想大楼内接受训练的学生经记者张蕊拍摄

随后，记者致电北京灵通电子有限企业，对方表示企业注册地址在昌平。 “企业既没有进入过教育领域，也没有从事过教育训练类的工作。 ”

随后，记者敲了1505室旁边的1503室的防盗门，一位自称阿蛮英语教育机构的老师对记者说，这里是该机构的办公室，还可以开展一对一教育，每堂课400元。 “我们在网上也有相应的咨询课程。 售价比网上便宜得多。 ”

据悉，在12楼，从1201室到1205室的整个墙壁上悬挂着“人行横道韩语学院”和“班尼国际美术教育”等教育机构的宣传海报。

贝博尼国际美术教育的前台工作人员对记者说，到年12月31日为止，新生的申请还可以半年或一年支付，之后只能每三个月支付一次学费。 “支付年学费会有折扣，最多可以打八折。 三个月付款的话不打折。 ”

随后，记者又来到11楼，在1101和1102室隐约听到老师上课的声音，其中1102室外墙上挂的是北京天下同文教育科技有限责任企业。

102室旁边的科技企业员工向《每日经济信息》记者透露，这座大楼每层至少有3~4个培训机构，几乎都集中在公寓里。 “有些人指导什么科目。 有些老师来租房子上课。 ”

《每日经济信息》记者在现场调查中发现，理想的大楼低层几乎都是办公楼的建筑结构，但8层以上为各层8~10户的建筑结构，分散在电梯两侧。 一侧大约有4~5户。 有些人家里的墙上挂着企业的名字和标志。

大楼警卫告诉记者，大楼内注册的企业很多，有些企业的工作地点设在这里。 “大楼内确实有咨询设施，但是不太清楚具体在哪个楼层。 基本上每天都有学生来。 ”

从当地注意来看，理想的大楼明显混合了多家企业和机构，同时存在着经营行为。 那么，理想大厦的房子属性怎么样？ 是否有资格在企业注册并进行教育培训？

经过多个信息源的交叉比对，记者发现这座看起来像商业大厦的理想大厦，公营大厦的房源性质很可能是普通的商业大厦(住宅)。

楼层平面索引图每当训练机构的名称被记者张怀水拍摄时都会显示出来

首先，记者可以在北京多家房屋中介机构搜索理想楼宇的房源，房源性质均为70年产权普通商品房。

之后，《每日经济信息》记者以买房为理由，与“我爱我家的网”和“链家的网”等家的中介进行了联系。

“我爱我家的网”房屋中介张朝(化名)对记者说，理想的大楼看起来像商住楼，但实际房屋的产权性质是商品房。 “这是独栋房子，而且大楼内没有煤气，所以居住条件不理想。 但是，房子可以带学区定居。 ”。

连锁房屋房屋房屋中介王宏(化名)向《每日经济信息》记者发放了位于理想大厦11层的户主房产证扫描件。

在这位户主的房产证扫描中，记者看到了以下新闻。 住宅位置地址:海淀区知春路111号； 权利类型:国有建设用地采用权/房屋所有权； 权利性质:转让/商品房用途:住宅； 在权利和其他情况一栏中，房产证上显示住宅总层数为23，有住宅的楼层为11。

王宏对记者说，理想大厦8层以上的公寓实际上是普通商品房。 由于大楼内没有煤气，很多业主把房子租给了企业和设施。 “去年我手里刚出了两套理想的楼房，我很了解这里的房子属性。 ”

为了进一步确认住宅的属性，记者随后与理想的楼宇物业代理北京实体物业管理有限公司取得了联系。 对方员工表示，理想的楼房只能租用不能出售，可以在企业登记。 对外报价为5元/平方米/天，包水电。 “房子确实是商品房，是70年的产权。 但是，你只是租房子，与这个问题无关。 ”

既然是商社，为什么可以注册企业？ 国家允许在住宅内注册企业吗？ 面对记者的质疑，对方没有回复，表示有关情况不便通过电话证明。

年11月，北京市教委下发了《民办教育培训机构办学标准(暂行)》的通知。 该通知确定，不得采用居民住宅、地下室作为学校场所。 教育机构的学校面积必须超过300平方米，其中，教育用房的建筑面积为学校场所总建筑面积的2/3以上。 同一培训期内的平均面积在3平方米以上。

但是，据北京中物理想物业管理有限企业的员工介绍，理想大厦内最大的户型面积为180平方米。 由此可见，校外培训机构在理想的大楼内开展教育培训，不仅房源属性不符合北京市教委的规定，而且场地面积也达不到。

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全国合同法专业委员会主任张印富在接受《每日经济信息》记者采访时表示，评估企业、机构能否在房屋内开展经营活动，首先需要评估房屋的用途和属性。

“房屋属性为住宅时，通常不允许在企业登记或进行经营活动。 住宅变更为商用的，应当提请业主会议讨论决定，由业主依法办理相关手续。 但是，这种方式很繁琐，很难得到所有业主的同意，实际上很少出现。 ”张印富说。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七十七条的规定，业主不得违反法律、法规和管理规定，将住宅改为经营用房。 业主将住宅改为经营用房的，除遵守法律、法规和管理规章外，还应当征得有利害关系的业主的同意。

教育部官网显示，校外培训机构的专业管理行动从去年2月开始分三个阶段进行。 年底之前，应该完成攻防阶段的集中改善，从2019年开始进入建立长效机制的阶段。

北京市海淀区教委于去年12月中旬宣布，截至当年11月30日，已建成首批720所校外培训机构。 按照计划，到12月15日，海淀区将以中小学生培训为重点，跟随集中注意力的点突破，完成黄庄、公主坟、金源购物中心等区域培训机构的集中整治任务。 预计12月31日前完成集中管理任务。

年12月28日，《每日经济信息》记者再次来到理想大厦实地访问校外培训机构的管理情况。 与当月上旬门前市的情况相比，现在理想的大楼一楼过道里几乎看不到学生的身影。 相反，搬家企业的重型卡车停在大楼门口，纷纷将大楼里的东西运到卡车上。

记者来到12楼，发现1201室门口贴有“关于停止公示”的通知。 落款是北京集鼎堂教育科技有限企业。 通知指出，“为了积极响应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规范校外教育机构快速发展的意见，本单位停止了所有学科类的教育教学。 ”。

在1201室旁边的贝邦尼国际美术教育机构，没有看到教师在室内上课。 该机构前台工作人员向记者透露，教委要求公示营业执照、授课教师基本情况、课程安排等新闻，企业已将这些新闻全部贴在墙上。 “大楼里的许多教育机构已经停止营业，首先是场所的面积和资质不符合要求。 ”

随后，记者来到15楼，发现上次集体上课的1505室关门，敲门后无人应答，门上整整齐齐地堆着几桶未开封的水桶。 在1505室旁边的1503室，记者敲门后也没有人回应。

临近12月底，许多培训机构离开大楼经记者张怀水拍摄

在11楼，记者在12月9日和12月12日的两次现场访问中看到学生出入，但在这次访问中发现，1101室的入口处贴有租赁住宅的文字。 11楼某大楼的保洁人员对记者说，近半个月几乎每周都有人来检查，有多个辅导班停课。 “也有老师自己租的公寓。 请留下电话，听一下。 ”

理想大楼一楼的保安人员告诉《每日经济信息》记者，现在大楼里只剩下辅修美术和音乐的辅导班，其他基本都搬家了。 “将近半个月了吧。 大楼里经常有企业搬家。 我晚上有时搬家。 ”

随后，记者致电教育部官网进行政策咨询，称员工无论是学科类还是非学科类中小学生校外辅导机构均适用于国家运营80号文。 这就意味着，即使是非学科类校外辅导机构，在场地面积、机构资格、教师资格等方面也需要满足上述《意见》的要求。

在此之前，去年12月13日，北京市教委副巡视员冯洪荣在教育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从11月开始，北京市累计向社会公布474家校外培训机构白名单和51家黑名单。 累计进行了4782次执法检查，责令违规培训机构纠正943次，依法对231家培训机构实施行政处罚。

冯荣强调，特别是在《疯狂海淀黄庄》等20个热点地区，北京市将成立市级监督小组，以“明察+暗访”的形式进行二轮监督。 目前，第一轮国内监管已经完成，第二轮国内监管将于2019年1月举行，将密切关注违规机构可能出现的反弹。